第二百七十一章 悲惨过往
傅柠硬抗下来，没有还手。 但赫连爵这一拳着实凶狠，脸颊一阵滚燙刺痛。 “老赫，你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！”他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，冷冷落下这么一句，跟着从床头站了起来，复又补充道：“童溪刚刚被带回来，她是被苏大海父子绑走的，还好南寒川救回来的，人还没审问。” 听到这些话，赫连爵高大的身躯猛地掀开被子落地。 双腿踩在地毯上的那一瞬，眼前却出现了模糊的重影…… 他一怔，大掌抚上额角。 胸腔也翻涌着什么。 他努力克制那股热流，将其咽了回去，若无其事地挺直脊背，朝着客卧而去。 老佣人也是正打算给童溪换衣服，此刻，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，脸颊还被蹭破了皮，发丝凌乱，蜷缩成一个小小的团，气息很微弱一张一合的，颤抖着嘴里呢喃着什么，赫连爵靠近了些，才听到她在说：“不要碰我……不要……” 赫连爵眼眶微热，上前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。 童溪也是本能地抵触。 心尖一阵阵抽痛。 联想到那些她被人猥亵的照片，才那么小…… 仿佛有一把倒钩刺扎进他的胸腔，扒出来又捅进去，捅进去又拔出来，带起一大片的血肉模糊。 “别怕，是我，你已经安全了。”赫连爵恨不得穿进她的梦中，改写她的记忆。 “爵少，先给太太换件衣服吧，你瞧，太太的手都冻红了……”老佣人难过的抹了一把眼泪，她何曾看到过童溪这般虚弱的模样，倒在赫连爵的怀里，就像被抽走了生机，一张小脸麻木僵硬，写满了恐慌和无助。 赫连爵置若罔闻，又抱了童溪一小会。 将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传递给她…… 良久，童溪的手总算不那么僵硬了，他才起身。 卧室里的窗帘被风吹起，赫连爵幽幽地站在那里，在踏出卧室的那一瞬，他宛若修罗附体，削薄的唇轻抿成锋锐的直线，骇然的杀气由内散发，他走到楼梯口，郭特助等候已久：“爵少，苏大海父子他们……” “带我去瞧瞧。” 郭特助不做迟疑，领着赫连爵前往地下车库。 偌大的柱子前，苏大海父子被拷在上面，他们双手双脚的骨头都被碾碎了，嘴里被塞着一块抹布，想呼痛都喊不出声，硬生生地扛着痛，眼眶赤红充血，像要爆出来。 “唔唔……”苏大海看到赫连爵到来，周遭的空气都显得稀薄。 但他更将赫连爵当成了救赎，连连哀求的望着他。 赫连爵锃亮的黑色皮鞋，一脚碾压在了他碎掉的膝盖骨上，那痛感让苏大海当场就昏了过去，郭特助一盆冷水将他泼醒—— “照片是你流传出去的？”赫连爵俯身蹲在苏大海身侧，阴森的宛若恶魔。 按照年龄推测，当时童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，苏明应该也有个十七八岁，照片里的人若是他，手不可能那么粗糙。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眼前的苏大海。 而那照片里，童溪惊恐望着的方向，明显距离伸手脱她裙摆的苏大海有一段距离，因此，现场拍摄的另有其人。 最大可能性就是他这个儿子…… 他们以取笑童溪，欣赏她的痛苦为乐。 赫连爵觉得把他们碎尸万段都抵不上童溪受过的苦，薄唇一张一合间，杀气已然蔓延。 苏明看到苏大海被痛得昏过去又醒过来，吓得眼睛都瞪直了。 可嘴里塞着抹布，他也无法求饶。 很快，苏大海醒来，看到赫连爵，瞳孔猛然一阵瑟缩，浑身都在抖。 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慌从心口蔓延。 他快要被撕裂…… 赫连爵取下他嘴里的抹布：“忘了，你还不能说话。” “饶命啊……”抹布一被取下来，苏大海舌尖打着结，哀嚎着求饶：“那些照片都是假的，我们什么都没对童溪做过，也不是我们流传出去的，是有个女人，她、她从我们这里买走，然后再上传到了网上，后面发生的事情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 赫连爵眯起深邃的眸子，居高临下：“女人？” “是是是。”苏明嘴里的抹布也被取下，他慌忙说：“就是那天在聚远楼门口，我们父子说了几句悄悄话，那女人半夜给我们打了电话，说对我们手中关于童溪的私隐很有兴趣，开价五十万。” “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谁？”赫连爵又冷冷发问。 苏大海和苏明互相对视一眼，然后齐刷刷摇头：“如果我们知道，一定告诉您，关键是，那女人全程都是电话跟我们联系，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她啊……” “爵少，我看他们还不肯说实话，是在为幕后黑手包庇。”郭特助讽刺道。 “真的没有撒谎啊！”苏明眸子转了一圈，开口时，唇都近乎麻木：“我想起来了，那女人……像是感冒了，跟我们说话的时候，咳嗽了好几次，我发誓，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，表妹夫，您……” “住嘴！”赫连爵一脚踹向苏明胸口：“你不配做童溪的亲人！” 不过幕后的那女人像是感冒，咳嗽了好几次？ 赫连爵眼前陡然浮现一个画面。 那是在聚远楼的时候，阿澜被他甩开之后，仍旧不死心试图勾引他。 他一怒之下，卡住了她的脖颈…… 太过用力，导致她的声带应该受损。 难道是她？ 赫连爵收回长腿：“把他们交给南寒川，弄死了我负责。” 郭特助颔首。 对于这样连小女孩都不肯放过的人渣，死一千次也不够解恨！ 就是不知道太太小时候有没有被得逞…… 爵少也绝口不问此事，恍若毫不在意。 但苏明显然是对赫连爵和南寒川都有了深深的阴影，不等赫连爵离开，他便主动大声地吼了出来：“爵少，我真的没有碰过童溪，都是我爸干的，你要罚就罚他一个人吧，我连表妹的手都没有拉过……” “苏明你——”苏大海没想到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反咬自己一口，争着又对赫连爵说：“事情不是这样的，当时就是苏明说没女朋友，我才把童溪拖到了草地上……” 赫连爵原本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滕然燃烧，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，而苏明和苏大海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再度激怒了赫连爵，还在不停地讲述着过往…… 那些真正的事实。